我坐在Australia sovereign hotel的阳台上,眺望黄金海岸的市容。夕阳淡淡的余晖给低矮的楼房、葱郁的树木抹上了一层金黄色,使得黄金海岸这个名字好像专为此时的景色而设。清新的空气中带有薄薄的凉意——澳洲的六月正是深冬。斯时,一群乌鸦聒噪着从我眼前掠过,然后降落在街道浓密的树丛中。于是我的头脑中出现幻影,仿佛回到了过去,回到了我的童年时代。我觉得我正处在故乡的山野,听山风掠过冈峦在树梢间回旋呼号,听乌鸦凄厉的叫声在黄昏中遍地散落,如一曲哀歌在深冬的空气中颤动。我知道乌鸦的叫声在故乡是一种不祥的符号,在几千年中国的文明史上也是一种不吉利的象征,人们惟恐避之不及的。而现在,乌鸦的叫声却使我觉得亲切。久违了,亲爱的乌鸦!我没有听到你的聒噪恐怕有几十年了。在这异国他乡,竟然能够再次听到你的啼叫,也算一种缘分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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